故园将芜能归否?

 1.每次每次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沂蒙山区小村庄,总有一种疼痛缠缚着我令我久久难以消解。这人世间的种种悲欢离合、恩怨情仇,已远非语言文字所能表达、记述。其实,这些年内心深处也常有一种呼唤,让我产生一种记述的冲动。然而终究因着养家糊口的劳碌加之身心上的怠惰而难尝夙愿。

  2.谁的故乡不沦陷?在我的家乡,也发生过光天化日之下开车盗取他人财物的事情,更有“攀亲”一族,冒充他人亲戚,专事蒙骗老年人,一顿吃喝之余翻盗财物,或者明目张胆地抢劫钱物。至于说到坑蒙拐骗,过去有,现在也有,只是寄望于未来少之又少乃至绝迹吧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一个互害型社会的形成往往是潜移默化、从量变到质变的,但一旦发育成熟,露出狰狞面目,要想治理则每每需要假以时日,非能毕其功于一役,且沉疴尚需猛药医,不惜矫枉过正。

  3.拯救乡村,也是拯救世道人心。乡村的凋蔽不仅仅是物质上的,更有精神上的。我有一个梦想,那就是在那并不遥远的乡村,山清水秀,天地人和,老有所养,幼有所教,病有所医,安居乐业。人们尤需警惕泛城市化成为城市包围、吞噬、撕裂乡村的冠冕堂皇的理由。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,中华民族的根在乡村,那里是我们祖先繁衍生息的地方,更是我们的精神家园。城市化的标签也绝非为毫无个性和生气的钢筋水泥混凝土建筑、高耸的烟囱、轰鸣的机器、灰蒙蒙的天空、污浊的水气、拥挤的人群……。

  4.据说重金属污染重的地方,出产的大米镉超标的居多。“民以食为天。”食品安全,警钟常鸣,欲图标本兼治,尚需多管齐下。“倾家荡产”、“人头落地”之类的口号喊着容易,但“喊破嗓子”不如“甩开膀子”,真正落到实处,路还遥远,且不乏崎岖。立法、司法、行政、良知,一个都不能少。人之所以为人,正因其有人性,暂且不论人性善恶之分,人性的底线还是应当有的,否则就不配称为人。古语说“无粮不稳”,粮食种植、牲畜饲养,马虎不得。农药、化肥、种子,哪一样都需要认真对待,这的关涉国计民生的大事。
       

  5.晋·陶渊明在其《归去来兮辞》中写道:“归去来兮!田园将芜胡不归?既自以心为形役,奚惆怅而独悲?悟已往之不谏,知来者之可追;实迷途其未远,觉今是而昨非。”陶渊明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心境或许已成为当下不少城里人的一个绮丽的梦,城乡土地二元结构的矛盾宛如横亘在城乡户籍人口之间的一道 屏障。

 6.“这个世界会好吗?”梁漱溟的父亲梁效临终时如此发问;王元化先生在晚年时也发出感叹:“这个世界将不再迷人!”虽说时过境迁、物是人非,但我们还是忍不住地要问:“这个世界会好吗?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星球会好吗?”、“什么是我们的贡献”,抑或“什么是我们的罪孽?”人类,又当如何获得救赎?“天可怜见。故园即便将芜,我心能回否,我身能回否?天晓得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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